“哎哟,我倒是指望你有些能耐呢,你且瞧瞧,这一片——没了。”

    待捡了死子,棋盘上瞬间空了大片,袁璩呆愣的看着,心头疼了起来,“原来——,毫无活路是这样!”明明自己筹谋挺好,可哪里知道山外有山,李嶝不动声色早做好打算,一击之下,她就命丧黄泉。

    她从那深渊中出来,不求什么作为,只希望能报仇雪恨,恨只恨到如今她还困顿在后宅之中,漫说为母亲兄姐报仇,就是自己,刚出深渊就添了仇敌。

    ——镜花阁,秦沁月!

    呵……,且等着就是。

    她目中带着坚定,李挚敲了敲棋盘,“嗳,小嫂子,这是气急败坏失了神?”他才伸手准备在袁璩跟前晃悠,袁璩眼神一暗,手欲要起来,幸好马上反应过来,才中道改了方向和力度,抄起了李嶝手中的棋罐子。

    “阿璩要执黑棋?那可是差了一着。”

    李嶝看着手中空空,袁璩胡乱应了一声,有几分烦躁,“哥哥,有些疲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咦,你竟然输不起。”

    李挚在旁取笑,她横了李挚一眼,软软的就靠在胡床上,蹬了脚上绣花鞋,竟就这么团在旁侧,靠着李嶝的腿上,闭眼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阿璩,起来洗漱一番。”

    袁璩想到身上血仇未报,况且白日里又烧杀了那处酒家,来回奔袭,这会儿松懈下来,竟然涌上了疲惫。

    任谁喊,也不理会,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李嶝无奈,让李挚叫了蒙娘子来,给袁璩熟悉后,安顿下来。

    因是僧舍,李嶝不敢亵渎佛祖,与袁璩分了房,但也叮嘱蒙娘子,“娘子带着丫头,千万守好阿璩。”

    蒙娘子俯首应诺。

    赵克护送大公子进了旁边僧舍,“大公子不必忧心,今晚我亲自守夜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克叔。”

    “大公子哪里的话。”

    半夜,刚擂了三更鼓,袁璩原本熟睡紧闭的双眼,倏地睁开来,在黑暗中凝神静气,盯着窗棂之处。

    胡床之下,蒙娘子与竹雨打了地铺,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袁璩冷笑起来,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,竟然还敢再探,倒是待她瞧瞧,何人是也?想到这里,手上摸到放在枕边的三颗黑棋。

    捻在手指间,就等那窗格一开,并弹子伺候。

    就是秦沁月那浑货,恐怕也躲不过去,漫说这无名人士。

    就在窗格闩子即将被拨开时,却听得几声紧凑的脚步声袭来,她一听,哎,克叔啊!你早不来晚不来,此刻一来定然打草惊蛇。

    果不然,那窗格处的动静立时没了。

    呼哨一声脆响,就听得叶落枝断的清脆声,赵克纵身一跃,低吼追了出去,“贼子,拿命来!”

    随即响起刀剑砍杀之声,袁璩复又闭上双眼。

    何川提剑追来,站在窗格处,左右探看后,听得僧舍之内一片寂静,片刻之后,青川的声音响了起来,“克叔追了出去?”

    “那是,他命我二人守住大公子与奶奶房前。”

    青川咬牙切齿,“到底是何人,可是请了杀手?”

    “唔,你怕是说到点上,回头与克叔禀报。”何川手中持剑,横立门前,袁璩冷笑,真是两个吃干饭的!

    下一刻,却看到屋顶上寒星如芒,袁璩出手极快,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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